赫提拉米尔。
来自德国的古老魔术师家族,按理来说的话,作为家族历史和魔术研究成果传承下来的结晶——“魔术刻印”的强度,应该是让许多魔术师都惊讶到恐惧的程度。
如果是放在强大到恐怖的第五魔法使还活着的时候,听到这个名字应该会让许多人都被吓到的吧。
不过现在的魔术刻印连一半都不剩了。不如说只有可怜的少数被继承了下来。
——现在只是一个没落的家族罢了,仅靠着格里芬·赫提拉米尔的暴力,和格里芬的老妈希尔·赫提拉米尔身体内魔术回路的极其劣质而出名。
嘛嘛,何必去纠缠那些。反正,现在也是快要覆灭的程度了。因为最后一个有着那个家族流传下来魔术刻印的人都已经死了。
对于正常家族来说,最后一个子嗣死了是完蛋。
而对于魔术师家族来说,魔术刻印继承的中断是完蛋。
……对于此刻的赫提拉米尔来说,不管从哪个程度都是不乐观到极致了。
那种莫名其妙的链接感,也随着热度的散失而消失着。
可是,此刻为什么却能感到一种温暖的感觉在回流?
格里芬朦胧之中的意识其实没法思考那个是什么了,只来得及去狼狈地抓住。
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抓住了那点仅存的温度。
并且,重新将他扯回了窒息的死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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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还好赶上了呢……不然让他把Servant召唤出来,可就麻烦了。”
——正是刚才那个追着格里芬不放的,穿着长袍,用面具遮住了自己面部的女人。
她从格里芬身后的树丛里走了出来,似乎是刚刚才仓促赶到的。
又得洗一次澡了……身上出了那么多汗。
算了算了。赶紧把尸体解决完就回去了——
“好了,那就该收拾收拾……”
女人说着,突然间止住了。她的身体微微地将重心压低,像是在防备着什么。
“……”
就是在尸体前方的召唤仪式。
“奇怪……明明作成者死掉了的话,仪式也会失去魔力供应而消失的。”
不过事情就是这样。魔术仪式还在进行着,而另一股气息正在这个召唤阵中间凝聚了起来。
不好……是Servant被召唤出来了?
女人警惕地再退后了两步,手中的魔力甚至已经凝成实体的坚冰了。但是那股气息似乎并无多大的恶意,于是她也只是在那里仔细地盯着那个散发着愈来愈强烈绿光的诡异图案。
光芒已经从地上的召唤阵斜向上地辐射了开来,足有一个人那么高了。而那些绿光也在扭曲、变形着,就像是有生命的一样。
难道……就任由这样子,让一个敌人现世么……
不过,应该只是一些残存仪式的自发进行罢了。毕竟Master都已经死掉了,那么Servant也……
但女人想错了。
仪式仅仅只是魔术师为了暗示自己“正在行使魔术”而存在的一种手段。只要与大圣杯有着缔结契约的意愿,那么只需要那个人有着成为Master的相性与资质,那么,无关所谓的“仪式”,Servant与Master之间的链接,也会自然形成。
当然也是在Master依然存活着的条件下。这个是让女人最费解的。
她回头望了一望躺在了地上正在渐渐僵硬的魔术师,而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是还未散去,依旧真实。眼前的事实根本就不符合常理,这让她犹豫了一会儿。
既然Servant难对付的话……可是既然都已经被召唤出来了,现在去阻止的话应该也来不及,反而还会让自己的敌意,让刚刚被召唤出来的Servant与自己敌对。
那就不如……把躺在地上的那个Master……
再杀一次就好了。确保死亡了的话就没有问题了吧。“链接”一旦消失那么Servant也不会存在。
女人的目标已经明确下来了。虽然对于前方正在逐渐强烈起来的“东西”存有着超过十二分的疑心,可是她也没有去过于警戒那个魔术师尸体后方的情况,而是将手中的冰块捏碎——当然是隔在空中用魔力捏碎的,然后让它再成型。和刚才杀死一次那个魔术师几乎一模一样的冰枪在她的手中出现了,而她要用这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凶器,再用一模一样的手法,再杀死他。
唉……下手吧。
女人的手往下挥动。她看上去没用多大力气,不过冰枪想要加速的欲望却在瞬间强烈了起来——
“……”
但奇怪的事情却在这时发生了。刚才还在躁动着的水银在瞬间就停止了跳动,只有那些沸腾后飞溅到了空中的微小金属液滴还缭绕在空中,乍看起来就像是水蒸气一样。
而“东西”也随着这股喧腾的戛然而止,被固定了下来。
“你是谁?”
女人准备将躺在地上的人再次杀死的举动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打断了。她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站在原本散发着绿光、现在其中已经站立着一个少女的召唤阵中央。
黑色的长发,还有那完全没有表情,让人想要逃避,却长得甚至有点可爱的脸。身上的轻甲几乎是以衣物的形式,合身而又自然地被穿戴在她的身上。少女身上穿着的物品只有那对银白色的钢靴和佩戴在腰间的剑鞘是带有金属质感的,而算不上高挑的身材却又给人一种不得不去仰视的敬畏感。战袍随着召唤时所带动起来的风在微微摆动,给予了女人一种窒息般的压迫感。
这个是,从者Servant当中,最强的骑士三职阶之一。
——剑之骑士,Saber。
……啧,已经被召唤出来了?
召唤仪式内的水银已经挥发了绝大部分,剩下的那些回流到了刻在地上的土槽中。萦绕在少女身边的水银液滴也已经散去,一切都归于了宁静。
“……”
女人想要说什么,但却没法说出口。
因为对方正在缓慢地睁开她的双眼——
“请问,我的Master是否就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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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蛇瞳被展现在了女人面前。但是她看到的完全不是那种妖娆的美,而是深藏在双瞳极深之处所涌动着的残暴和渴望。出于恐惧,女人在听到了她开口时的第一反应不是对这种清脆的少女音卸下了警戒,而是很本能地退后了一步,用右手护在了自己的胸前。
“我……我就是你的Master。”
“……是么。”少女环顾了一下四周,接着将目光定在了血液早已渗入了泥土中,而身体还躺在地上的男性。“那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和你的魔力链接。”
“啊……我刚才被这个人给袭击了,所以应该是契约不完全。过一会儿应该就好了。那么,作为你的Master,请告诉我你的身份吧,Saber。”
少女略微思考了一下,接着就点了点头,然后将视线从尸体重新移到了女人身上。
“我是谁并不重要。Master,刚才你是想要杀死这个人吗。”
“是……的。”
少女的脸上仍然是毫无表情的,和她那冰冷又带有一丝可爱的清脆声线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画面。
“……是吗,原来是这样。那就让我来动手吧,Master。直到了这次圣杯战争结束,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战斗的。”
嘛……她是把我误认为是她的Master了?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呢。
也好……也好。省得我再去跟她费劲一轮。趁着这个时候,也来打探一下她的情报吧。就算她在发现了自己的Master死亡后利用伤害普通人的方式来汲取魔力现世,那我也能明白她的弱点和底细,以最轻松的方式来击破她。
不过现在,先让她亲手把自己的Master给杀死了再说……虽说已经是个尸体了。
——少女的目光开始变得凶狠了起来,冷冷地盯着躺在了地上的死人。
在这种无意中弑主的话可不是我的错哦?只是她自己搞错了而已。呵呵……
虽然女人离她还隔着一个面具,但是少女感觉到了自己“Master”的喜悦。似乎是为了回应这一份愉悦感,少女从她腰间的剑鞘中抽出了黑绿色调的长剑——
无论是谁看到了,都会想要躲避的怪异长剑。虽然外表平淡无奇,但是一件器具上居然散发着一种让人感到“绝对不要靠近”这种程度的威胁感,这也已经是到达了可怕的程度了。
还好……到现在为止都不是与她为敌。女人在心中暗喜着。
“Master,要下手吗。”
少女对着那具尸体,向着不知道何处问道。
“啊啊,你就去做吧。作为我的Servant,这个就是你的第一个任务。”
可是少女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微微地点了点头,似乎是有人刚刚才给予了她使命。
“……我明白了。”
少女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了下去。
“既然这个是Master的命令的话,那我就接受这第一个任务吧……保护Master的同时,也请尽可能地看清楚作为Servant的我的强大吧。一直到圣杯战争结束之时……我都会站在Master这一边,为你而战。”
“行了行了,这些话就不需要了……”
女人并没有察觉到这些话有什么不对的。
因为,站在她那一边看,这个被死去的魔术师所召唤出来的Servant的确是个性格良好的从者。
但是。
她忽略了一点的是,她并不是那个少女的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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